阮玉仪不愿久留,只回了几句话,便携闲儿离开了。

    闲儿察觉到她心绪不佳,也不闹着要散闷了,拽着她的手,一路趋步回阮夫人处。

    直至走进了亮堂堂的大殿,手上覆了阿娘的温热,她方觉着脚落到了实处,身子回暖了些。

    後脚阮濯新就从通往後院的侧门处,大步走了出来,神sE紧张,“仪儿,你不曾遇见什麽人罢?”

    虽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,阮玉仪还是如实道,“见着了郁王世子。”倒也新奇,没有太妃约着,世子也会向寺庙这样的地方跑。

    没有听见心里想着的答案,他显然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新求了保平安的玉佩,他就开始不断催促几人打道回府。旁的人倒没什麽,只是闲儿玩得还不尽兴,坐上了马车,还撅着一张小嘴。

    他一反常态的举动,却使得阮玉仪益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想。

    ——新帝的确在此处。

    姜怀央是看着她离开的。

    银红的裙摆如霞,因着她急匆匆的步履,漾开一朵花,极YAn,也极刺目。直至转入门後不见了身影。

    他沉着脸sE瞧了良久,以至於身侧姜祺唤了许多声,也不曾听见。

    “小皇叔,”姜祺反持玉骨扇,在他小臂上轻敲了下,“既见着了人,怎又不露面。若直接传谕令她回g0ng中,岂不省事?何必捱着。”

    “她可说了什麽?”他终於收回了目光。

    姜祺看出他所想,直白地戳人心窝子,“就是寻常寒暄话,不曾提起你。”

    他一双眸子黑沉沉的,微抿着唇不作声了。他想,她大约是只兔子,容易受惊,他b得愈紧,人是要跑得愈远的。

    便如此一日日地推过,在两个弟弟妹妹的逗趣儿中,阮玉仪笑得多了些,也更为真切了几分。

    看样子是将g0ng中种种抛却在了身後,只有她自己知晓,其实不过是埋在了心底。她不提,阮家人不提,就暂且当做不存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