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砖上的凉意直侵入肌骨,冻得她的足有些发麻。

    她定定地看着被靠在茶具上的,方才被姜怀央拿在手里的那物——那是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。生辰那日的记忆忽地涌上来,毫不留情地将她淹没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阮玉仪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竹签很细,显得上边坠着的兔子有些压手。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拿不住了,两只手抓着桌沿,身子蹲下去,蜷缩成小小一团。

    她在哭於冷清的长安g0ng里,苦苦等待的自己。那时候的她,定然会很羡慕眼下的自己。

    发泄完了,她缓了缓,直起身子。

    但终究不是当时的那个糖人了。

    许是昨儿睡得晚了些,翌日起得也早,脑中昏昏胀胀的。

    由木香侍候着梳妆毕後,就照例去了阮夫人院中。打起软帘进去,原以为这个时辰众人应该各自在各自的院子里,不想个个都在。

    众人见她到了,齐刷刷侧首看过来,神sE整肃,倒将阮玉仪唬了一跳。

    她眨了两眨眼,扫视了一圈,“这是——怎麽了?”

    闲儿打头冲过来,一把抱住她,眼泪是说下就下,半点也不含糊,“呜呜阿姐,近来那个坏家伙一直都有来找你是吗?呜……你怎麽也不知会我们一声。”

    她一边腮中含着一口包子,鼓鼓囊囊凸出来一块,眼里噙着泪,话也讲不灵清。哭得b阮玉仪这个当事者还要伤心几分。

    听她这麽一说,阮玉仪大抵也就明白是何事了。

    她压下内心酸楚,先是很顺手地r0u了r0u闲儿的发,温声安慰,“哭什麽,我这不是好端端的。”一转脸,却发现英儿亦是立在不远处,满脸担忧得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她因笑道,“英儿也要掉眼泪了?”

    到底是半大的少年郎,好面子,将头一别,低声否认。

    这会儿闲儿耳尖却染了红,也不知是哭得,还是晓得不好意思了。她抬眼细细打量阮玉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