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二话不说,解下拴着她的铁链,攥在手中,将她一把扛到肩上,带出了监室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?放我下来!”
云筝头朝下倒吊在家仆背后,不停地挣扎喊叫。
长长的铁链在地上拖出令人寒浸浸的声响,云筝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,发狠咬向那人的右侧肩臂,却只令他闷哼一声,继而被死死禁锢住。她饿了一整日,早已没什么力气,喊叫声也很微弱了。
外面在下雨,很大。
云筝被扛出了地牢,顷刻间便被浇透了。
那人将他扔进一辆马车里,又把链缠在她身上,捆了好几圈,确认她无法动弹后,驾车快速驶离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?!”
大雨哗哗浇下,掩藏了人声和行迹。
宗不器骑马挟着周松疾驰入销金楼,推开那扇通往地下的罪恶之门,一步步走到幽暗潮湿的尽头,盯着那间狭小的、空无一人的囚室,霎时心如被放在火上焚烧。
周松趁他怔愣的一瞬,脱身而出,向地牢入口狂奔。
没跑几步,宗不器的刀便擦着他的侧脸飞过。周松捂着耳朵惨叫一声:“啊——!!我的耳朵!”鲜血顺着指缝流了满手,又顺着手背流到了袖中。
宗不器从背后掐住他的脖颈,将他的头死死按在栅栏上:“人在哪?”
“给我准备……车马,送我离开,我便……告诉你!”周松吸着冷气道,“否则你再也别想见到她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另一只耳朵也被斩掉。
与此同时,刀尖抵在了背心,宗不器拧着刀柄,缓慢地,插了进去,阴冷道:“放心,在你开口前,不会死。”
惨叫声回荡在整座地牢,周松脑中一阵阵昏厥,片刻后终于吐出一句:“城南……别庄……”
戌正,天地昏黑,万物朦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