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的脸色铁青,却没办法发作出来。

    景铄是个疯子,平日里看起来似乎正常,但是发起疯来不顾后果,此事她早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只是这人腿脚残疾之后便收敛了不少,大体上也算得安分。这才让太皇太后松下了警惕之心。

    可谁知今日居然为了这蛮族来的妖人,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跟前的贴身婢女。

    加上淳玉,今日她死了两个身边人。

    而且居然还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!

    得亏是太皇太后这老婆子身康体健,要是个身体不好的老太太,说不准这时候就该一口气上不来气死在这儿了。

    周围的侍卫们拿着刀,有心保护太皇太后娘娘,但是因为景铄离太皇太后实在太近而投鼠忌器,不敢上前。

    屋子里慌张的慌张,忌惮的忌惮。

    虽然安静,却安静得剑拔弩张。

    太皇太后阴着脸沉默着,心中阴火怒烧,却强压着没有发作。

    她这穿鞋的自然不敢和暴君这光脚的硬碰硬。

    在她心中,暴君现在一无所有,自然也无所忌惮。自己此时惹得他发疯,他要是突然暴起捏断了自己的喉咙……

    暴君一无所有,可自己赌不起。

    景铄抽出一张丝帕,擦着自己刚刚捏死芷兰的那只手,语气平静且有耐心:“皇祖母听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的眼角狠狠抽动了两下,忍了又忍,奈何她这辈子还没在谁身上这么憋屈过,终究是忍不下这口气,冷笑了一声,道,

    “好,很好,咱们皇家居然也出痴情种了,云妃可真是好福气啊!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