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上次那刺客於牢中自尽後,追查的线索也便断了,此事虽是被迫终止,也算是告一段落。

    许是因着姜怀央稍稍闲了些下来,阮玉仪这次去圣河寺,竟是难得的没有白跑一趟。

    待她梳洗打扮,择好衣裙,又用了午膳,方才悠悠然乘马车过去,而当她开门时,姜怀央已是在外头石桌上翻阅着古籍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忘记了,抑或是故意给她留着门,院子的大门是半掩着的。

    阮玉仪放轻了步子进去,满以为他看得专注,定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的。她还刻意绕远了些,走到他的背後去。

    然而姜怀央一个习武之人,对旁人的气息自是极敏感的,因而自她推开门那一下起,便知道有人进来了。不过知道是她,也不加阻止罢了。

    院落中偶有微风拂过,吹落乾枯的、yu落不落的叶,这h叶便在半空中旋转着下落,是雀跃的,像是翩然起舞般的。而其中一片正巧落在他的书页之中。

    她伸手将那片不晓事的叶子拾去,顺手拿在手中把玩。

    姜怀央正垂首,虽是知道她立於自己後边,也没想到她会忽地伸手,将这叶子拾去。那只闯入自己视线中的手臂,饶是以宽大的衣袖掩着,也能瞧出其纤细的形状。

    微风送来她身上的气息,那显然是某种薰香的味道,却淡雅自然,像是她所天生具有的。

    他被小娘子这胳臂一伸,恍了神,蓦地觉着这书未免索然无味,竟是不理解自己方才是如何看得进去的了。

    阮玉仪为他拾去枯叶後,便在他的面前落了座。

    她注意到桌上也摆着一碟子荔枝,似是现下才真切地意识到,他与长公主是出於同族,身上淌着的是这天下最尊贵的血Ye。

    她从前不是没吃到过荔枝,相反,因着幼时阮家家大业大,她又欢喜这些浆果,每到季节,家中并没有短了她的。

    只是这反季的却是未曾嚐到过的,原以为秋里采摘的荔枝难免涩口,不过果然,进贡之物便没有敷衍的。

    如此想着,她不禁多看了眼。

    “拿去吃便是,等着我喂你不成。”姜怀央头也不抬,淡声道。

    原本她并没有想吃的意思,毕竟昨儿已是吃过了的,但经由他这麽一说,她真的拿了一粒,细细拨开丹红的壳,里边baiNENg的果r0U便露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