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前几日方落过雨,今儿的天很是澄澈,无甚云雾,这蓝虽清浅,却也叫见者心生欢喜。深秋的yAn光是不灼人的,毫无遮挡地照下来,连周边的花草也显得更鲜亮了些。

    行至溪边,翠幄青紬的马车才悠悠停下来。木灵先是下来,拉过帘帐,阮玉仪由木香扶了,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因着溪流较湍急,上边粼粼的波光也显得更细碎些。她望了一会儿,心绪松快下来,忽地觉着与程行秋的亲事似是隔了许久。

    恍惚间,她似乎还是那阮家的小姐,由父母兄长护着,无需理会这些g心斗角的繁琐事,也无需为自己的生计犯愁。

    木灵早已放出了连着纸鸢的线,小跑了几步,那纸鸢便被风稳稳托在半空了。她将手柄递到阮玉仪手中,“小姐。”

    她接过,有样学样,连跑了几步,可那纸鸢却隐隐有下落之势。

    她只好加大了步子,只是手中的线愈加倾斜,待她有些微喘,停了下来时,那纸鸢便也跟着毫不给面子地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心下不服,还待再试,木灵追了上来,摁住她的小臂,笑道,“我的小姐,你可是跑错方位了。你瞧那叶,它被吹向哪边,便要往反方向去才是。”

    阮玉仪顺着木灵所指之处看去,又环顾四下,才依言跑去,纸鸢果真很轻易地便乘风飘了起来。而後她渐渐熟悉了,发现根本无需这麽费力,只消多走两步,那纸鸢也不会掉的。

    於是便放慢了步子,走动起来,腰间环佩的琅琅之声与足腕铃音相应和。

    她今儿着一如意云烟裙,微风撩起她的裙裾,下摆顺着风,往一边散开来,恍若她也要乘风而去似的,端的是一副仙人之姿。

    一边,木灵也放上了另一只纸鸢。木香则立在一边,瞧着两只纸鸢飘飘然,与暖yAn齐飞,头仰得久了,竟也不觉着累。

    忽地,周边枝叶沙沙作响起来,阮玉仪一个不察,系着纸鸢的线便脱了手,没一会儿,便是不知挂到哪处的灌丛上去了。

    见状,木灵安慰道,“小姐莫急,奴婢这就去寻了。”言罢,将自己手上的纸鸢交与木香,便顺着大致的方位去了。

    她站着也是站,乾脆也便去了另一边找寻。

    正走着,忽见一S之地处有一亭台。亭中两三抹着YAnsE衣裳的身影将一公子围在中央。不知那位公子说了什麽,惹得那几名nV子娇笑着连连,就是阮玉仪处都隐约听得见的。

    她微愣,住了脚步,旋即转身,yu与木香避开这亭台处。

    尚未走出几步远,就见一侍婢打扮的姑娘拦在了她的前边,嗓音甜得发腻,“这位姑娘,我们殿下见你面熟,想请您过去一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