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程行秋走远,阮玉仪欠了欠身,也要告别去寻。

    姜怀央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眸sE深沉。她皓腕似凝着霜雪,并且纤细非常,似乎稍用点力,就能给掰折了。

    想着,姜怀央又松开了些。

    阮玉仪回首,眸中泛起疑sE,“殿下可还有其他事?”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指腹的薄茧,轻轻蹭在她腕上,有些许刺人。

    泠泠……?

    听见旁人这般唤她,他恍惚觉着心上空了一下,似是与某种真相愈发接近了

    数夜梦里的呢喃,此时纷纷在耳畔响起。

    有时是他在背後搂着她,两人肌肤相亲,他的唇贴着她耳侧,不住地唤着,将她唤得双颊绯红;或是白日里,叫她放下手中的墨条,为她r0Un1E着研墨後酸痛的指尖……

    一声声地呼唤汇聚起来,彷佛点点萤火扰乱他的神思,这一声声里,像是有一生那麽长。

    ——虽则他从不记得自己曾见过她。

    记忆里梦中nV子的面容忽然间清晰起来,红唇白齿,笑语嫣然,一双似水含情眼,足腕间铃音破碎,声声入耳。

    可梦中那人远b眼前人要娇俏,不似现下这般拘着,仿若有什麽cHa入她的脊骨,将她拘在那里,哭不得,逃不了。

    他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她身上,他记得她的蝴蝶骨处有一颗小痣。

    “方才那人……唤你泠泠?”

    阮玉仪不明白他为何这麽问,犹疑道,“是。这是小nV的小字。母亲生我时正与父亲在山间游玩,谷中有清泉,潺潺绵延不绝,流动间水声清幽,故取了‘泠泠’二字,图个顺口而已。”

    姜怀央敛眸,收回了手,确实顺口,念起来与她足腕铃音极似。

    “殿下想知道,早可以问小nV的。”阮玉仪笑意灼灼,却不达眼底。

    他再抬眸时,已将汹涌的心绪尽数敛去,面sE如常,“不过随口一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