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尖挑开斗篷的细带,任由它滑落,堆在身後。她熟稔地随口道,“兴致一起,不曾注意路程,再回神时,已离得有些远了。”

    她将头枕在他肩处,真像累着了般。

    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,像是陪她游戏一般,“那如何是好,待会儿还有路要走呢。”他拖着腔调,一字字送入她耳中。

    她眸中泛起疑sE,捉m0不清他所言何意。

    马车也并未即刻遣回,而是一直将他们送至林中深处。一路上,阮玉仪百无聊赖掀起一角帘帐往外瞧,却发现一路上的梅树排布有些古怪,像是刻意让了条道般的。

    下了马车,方见眼前是一小屋。白墙黛瓦,墙角攀着些青苔,屋前有一水缸,处处是有人生活居住的痕迹。

    她跟在姜怀央身侧上前去。

    温雉叩了两下门,里边隐隐传来脚步声。一会儿後,木门被吱呀打开,出来的正是圣河寺的若空大师。

    他抬眼看了眼两人,捻着佛串低声道了句“阿弥陀佛”,侧身示意几人入内。

    里边的空间不大,一眼便看尽了。两锺茶水,一方小几,就是所有能拿出来招待来客的东西了。若空并未为此感到窘迫,神sE一直分外平和。

    他示意两人落座。

    见阮玉仪面有疑sE,若空似是猜中她所想,微笑着道,“贫僧常年居於此,只偶尔才去寺中小住。”

    寺中香客来往纷杂,反是容易搅扰他修行。

    她一愣,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姜怀央的面容隐在暗sE里,“如此,您可能道了?”以若空在民间的威望,饶是他,也得敬上三分的。

    若空处有个古怪的规矩,须得相关者均在场,方可相看。上回他就是只孤身来了,才无所得。

    自秋猎那时被她身Si的梦魇住了後,他也曾服过药,却始终不管用,她满脸是血的模样依旧偶尔入他梦来。经宁太医提了一嘴後,他这才想起若空来。

    虽他不信这些虚妄的说法,但转念一想,这梦本身不也来得奇怪?也便寻了时候来见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