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玉仪送了几步,目视金嬷嬷走远。这会儿她双颊似上了胭脂般,连眼尾也泛着些红,眸中水光涟涟,不自觉显出些媚意来。

    “小姐。”见她走出来,木香迎上来,左右而视,确认金嬷嬷不在,这才压低声音轻声唤。

    木灵经不住笑出了声,方才的Y霾完全散去。

    木香知她笑自己原也yAn奉Y违,却不说什麽。她自小伴着小姐长大,不论她未出阁时,还是嫁入程府,她一直都是这麽唤的。她并不愿改了。

    只是金嬷嬷所言在理,那麽她只私下唤着也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进了正房,两个侍婢帮着归置物什,一面随口闲聊。不消多时,屋内便显得满当了不少,一眼望去,尽是小娘子用的东西。

    院子外,一辆黑楠木马车淌过水洼,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辙。而後马儿嘶鸣,马车悠然停下。姜怀央自车上踱步而出,身着暗纹直缀,清冷似雪下松柏。

    近来政务稍松,本是也并不打算来此处的。可待他反应过来,已是出言命人备了马车。

    行至正房门前,便听里边传来细碎的人语声。

    他推门而入,发觉里边的陈设虽没什麽变化,细细看去,却处处添了人气。盆架上晾着的巾帕是细软雪白的,妆奁中摆了几件头面,皆是小娘子的痕迹,一踏进去,都似有香粉的气息涌入鼻息间。

    而他早上着人送来的赏赐,还被好好摆在一边。

    眼前虽是一片安宁,他眼中所见却尽是血sE。他不明白,为何她作下那般的事,还能安心坐於屋中,品茶谈笑。

    他心中愤懑难平,再回想小娘子之前的一眸一笑,也觉着其间藏了更隐蔽的心思。

    阮玉仪意识到跟前立了一人,忽地抬首,见是姜怀央,心下一惊。这里可是皇帝的地方,不知什麽时候就来了圣驾,他如此大摇大摆地进来,要是哪回两人撞上,可就不妙了。

    她立起,微微睁大明眸,其间含着惊惧,“你怎麽来了?”她示意木香两人去将门户合上。

    小娘子许是拾掇东西给热着了,这会儿穿得单薄,走动间伴着铃音轻响,裙衫晃动,g勒出她纤细有致的身形。

    她那日被他领来看这院子的时候,也不过看个囫囵,余下时候都是与他温存去了。

    更别说她那随行的婢子垂首低眉,并没有眼神乱飘的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