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直至最後,也没有。

    他只是与阮濯新交谈着,面sE如常,即使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,也安之若素。他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茶盏,宛若匠人手下雕琢千万遍的艺术品,他俊眉修目,眸若点漆——

    可终究是那个高高在上,运筹帷幄的帝王。

    她敛下眸,不再去看,也就刚好错过了姜怀央瞥过来的目光。

    话过几轮,阮濯新便要作辞。

    他一个外男,待在g0ng闱到底不便。正起身,却觉衣裳被人攥住。侧首一看,是一只白生生的手,手的主人不作声,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所幸新帝未打算食言,摆了摆手,示意可以带她一道走。

    两人欠身谢过,到了这一步,阮玉仪浑身松快下来,亦步亦趋跟着兄长离开,不时侧首交谈。他们愈走愈远,也听不清在说什麽了。

    不过兄妹两个长久未见,想来跟他相b,还是有许多话要叙的。

    阮玉仪几人正走着,方下了台矶,就听身後传来的瓷器碎裂的动静。阮濯新有些不放心地回首看了一眼,这个角度为朱柱所遮,并看不见什麽。

    “哥哥,走罢。”她没有回首,轻声催促道。

    他敛了目光,嗯了声。

    姜怀央独自留在曾JiNg心铺陈的琳g0ng之中,但这里真正的主人已经远去。他的手被瓷片划伤,鲜血顺着指尖蜿蜒流下,他却浑然不觉,定定盯着半掩的殿门。

    後g0ng里,但凡有些风声,都能给瞬间补全了事情原委,传至各g0ng的耳朵里。虽则并未有收回妃位的旨意下达,阮玉仪的离开,仍然惹得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
    佑儿似是感受到了什麽,忽而哭闹不止。

    容嫔只得亲自抱着他,一圈圈地走动,口中念着些歌谣,一时也分不出心力多想了。

    正这会儿,太医院之首宁太医匆匆而至,满面欣喜,“娘娘,成了!”

    容嫔怔了一下,紧搂着佑儿,潸然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