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起见,陈愿让萧云砚抱紧自己的腰,她在军中待了六年,和同袍出生入死,也背过重伤的弟兄,没有那么多讲究。

    倒是萧云砚心跳得有点快。

    扑面而来的雪花从他颊边刮过,勾起凉丝丝的寒意,可他指腹处传来的温热滚烫灼心,让他本无血色的脸孔烧了起来。

    女孩子的腰比想象中纤细,却又不失力量,同她笔直修长的双腿一样,是习武才有的好身段。

    他曾抱过她,看着个儿高高的人其实很轻,身上也没有半点脂粉味,只有似雪松的清幽气息,也不是熏香,说是药香更为合适。

    还应该是价值不菲,有奇效的药材香。他灵机一动,凝着少女未打耳洞的皮肤,轻声问道:“阿愿,你是不是扮过男子?”

    萧云砚并非凭空揣测,根据影卫的回禀,仅知道阿愿来自北陈,但她身上的诸多疑点令他困惑,如果从女子这个方向出发无法探明,那男子呢?

    何况他见过她的相貌,在女子中也算翘楚,不可能籍籍无名。美貌和才华一样,是根本藏都藏不住的东西。

    可惜萧云砚还没有见过北陈的太子陈祁年,不似他皇叔萧绥一样,偶尔会把二人联系在一起,又因为陈愿是女儿身作罢。

    这也是陈愿淡定的原因。

    身份暴露的话,那“半死不活”的系统肯定会出来透气。

    加之北陈皇室雷霆手段,没有留下一幅当朝“太子”的画像。萧云砚这种在南萧死牢关了七年的皇子,根本没机会见陈祁年。

    面纱下的模样让他看去就看去吧,陈愿吸取教训,愈发谨慎。不过,当听到少年说她扮过男子时,陈愿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。

    真不愧是反派,这小脑袋瓜就是好使。

    她恢复冷静,随口说:“是扮过,家中男丁单薄,女儿家也要顶起半边天,如果可以我也想穿华服,涂胭脂戴耳珰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真假掺半,萧云砚认真听了,倒也记在了心上。

    他见山路漫长,怕自己昏睡过去,开始絮絮叨叨讲故事。

    讲的是表兄萧遇之的白月光。